音律,与奢华无关

2004-03-20 22:59 | 孤燕∮南飞→去

太阳很好,躺下睡午觉的时候,可以看到窗漂浮着的云。蓝的天,白的云,忽然有种莫名的幸福,就这样淡淡的爬上了心窝里,暖暖的,然后双眼开始疲倦,就睡了过去。

梦里还是惺忪的知觉中,听到耳畔缓慢的风声。小时候坐在家门口,看着屋顶上一串风铃摇晃着叮当做响,然后依偎在外婆的摇椅边,或者门框上,也是这样暖暖的感觉,睡了过去。
彻底醒来,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了周末的床上,耳旁没有风也没有风铃,太阳暖暖的照在对面的窗户玻璃上,反射过来吝啬的一点。依然暖暖的,有点绚目。微微闭了闭眼睛,看的却更模糊了起来。才想到,那是小时侯的一个梦,梦见自己有一所山林中的房子,有一个慈祥的外婆,还有一个高高的挂在屋顶上的风铃。悦耳的声响,清脆的敲击,暖暖的阳光。这样的一切就是我小时候所有的幻想所能企及的全部,现在,却一样都没有实现。
回到十年前,我还不相信金钱,我相信的是糖果和温暖的父母给予的怀抱;回到五年前,我还不相信金钱,我相信的是爱情的魔力以及友情的珍贵;回到三年前,我还不相信金钱,我相信是情人的眼泪和年轻没有失败。现在我相信了金钱的作用,它就像是一个魔鬼的诅咒,在你没有被套住的时候,总是幻想着有种神秘的力量会挽救你,当你被套住了之后,你只相信只有更多的金钱才是你的出路。
金钱就像是毒品,奢华就更是吸毒。没有金钱你就不能奢华,没有毒品就不能吸食,一样的道理,一样的作用,一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我开始觉的自己回复了一点对往事的记忆。
记忆力这样的东西对于社会里的人来说有一种很完美的解释:那就是遗忘。遗忘的越快越多的人,记忆力就是最好的。忘掉往事,你会不再痛苦;忘掉别人,你会不再穷困;忘掉朋友,你会不再有失落;忘掉爱情,你会不再想念从前而耽误时间;忘掉少年时的梦,你会变的麻木而更像一个现在的城市人。

那阵风铃的声响却把我的记忆勾了起来,这样我的努力又消耗了许多。儿时的梦总让我有太多的失落,风铃的声音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从没有听过风铃的响动,甚至,我就没有见过一只风铃,哪怕是最破旧或者没有人欣赏的风铃,我都没有见过。
但我却听得到它的声音,它在风里一摇一荡,就回旋着季节的旋律:
春天,它萌动着,像发芽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低沉而震撼;
夏天,它是蜻蜓翅膀震动的旋律,幽雅宁静;
秋天,它山鸟的鸣叫伴随着溪流的汩汩,缓慢却韵律十足;
冬天,它则像是一只鼓,敲打着雪落梅花的鼓点。
每一个季节,每一天我都会想象着不同的风带来的不同的节奏。幻想着我所拥有的风铃在高高的屋檐上摇荡,打出我所希望的和弦。轻飘飘的游走在我的音律的王国里,暖暖的阳光下,外婆的摇椅边,静静的听,一直到睡着。

该死的梦,为什么会让我想起这些,我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浮云,它们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可它们始终是云,纯白的颜色,飘渺的身形,晃动的在风里游来游去,像是水中的鱼,沙滩上的海龟,或者草原上空飞舞的鹰。
人生是什么呢?是不是也就是这样的一片云,变换着姿态迎接着风。或者是一只挂在屋檐上的风铃,摆荡着发出季节的声音?
我不知道,也不能明白。或许当我明白的一天,我又会是发现自己在另外的梦里。
音律,风铃的音律,外婆的摇椅,我知道,这与奢华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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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很多地方,没有找到梦想
临别时,却挂上了枝头
或者远去的谁的步伐空洞的回音
才是我要找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