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而死

2002-08-18 19:06 | 死跑龙套的

THERE WAS NONE
很久没有见到他笑了。
自从去年深秋一个下霜的早晨，他养的大黑猫莫明其妙地死在阁楼上以后，他的脸色就一直阴阴的。
他是个医生，脸色难看倒也惹不出什么麻烦，最多平添几个自以为得了绝症的病患而已。
刚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满地的积水倒映出满天的星斗。
他的衣服干爽爽的，根本不像是刚从外边回来的样子。
遇到我怀疑的目光，他就笑了，是那种男人特有的，不怀好意的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我淡淡地问。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边脱外衣边说，“第一百零八次见光死。”
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理，每次同异性网友见面时他都会挖空心思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变态一样才去赴约。譬如这一次：粉色的西装上衣，绿色的领带，黑色的衬衫，黄色的紧腿裤，灰色的口红。
他还擦了口红！
现在他就对着镜子用一块手帕仔细地清理着嘴唇。
我来到窗前，郁闷地凝视着暗黑的巷道。
“今天的女孩子有点特别。”
“哦？”
“她说我有双奇怪的眼睛...”他梦呓般地说“又黑又亮的，麻雀一样的眼睛。”
“是吗？”我冷冷地道。
他忽然大笑起来，“你不会是忌妒了吧？”
“...你真是太幽默了。”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如果你不自杀的话，我还真懒得下手。”
“你该走了。”他认真地说，“如果你哥哥知道我在拿他妹妹开心的话，他一定会打烂我的脑袋当核桃吃。”
我走了，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起码现在我还不想让他死。
我在风中有些发抖，便加快了脚步。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倚在路灯杆上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他刚才提过的那个女人。...有点...介意呢...
会是她吗？
怎么可能是她？
也许...是的。
我被忽如其来的想法驱使着，走了过去。
昏黄的光线，我看不清她的脸。就在我离她几米远时她慢慢地抬起了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呆呆地看着，直到她瘫坐下去，才发出凄厉的叫声。

To Be Conti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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